很少有纪录片能让人连看预告都会泪流满面，《人间世》就是这样的纪录片。

两年前，《人间世》第一次将死亡这个命题如此真实、直接地摆在观众面前，让无数人哭到崩溃。

看过的人的评价也都是“真实残忍揪心”，“不敢看下去”，“隔着屏幕就能闻到消毒药水味儿”。

就在新年的第一天，这枚曾经赚足了中国观众的眼泪的巨型“催泪弹”又回来了。

想要活下去

就得把腿锯下来

《人间世2》的第一集叫做“烟花”，它讲述了几个十来岁孩子押上性命与病痛搏斗的故事，而让他们痛不欲生的共同敌人，叫做骨肉瘤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骨肉瘤属于“恶性骨肿瘤”，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癌症，多发在20岁以下青少年或儿童的身上，发病率约为百万分之三。这几率有多低？相当于你连续抛22次硬币，都是正面......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纪录片刚一开头，揪心的气息就瞬间提升到极致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医生为王松茗小朋友戴上麻醉面罩，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。

40分钟后，医生在他的左腔静脉里埋下了一根管子。此后的人生里，数不清的让他恶心、呕吐、吃不下饭的药水将从这里流进他的身体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两个月后，医生会“毫不客气”地将他的腿锯开，取出骨头，切除上面的肿瘤，然后再把没有癌细胞的骨头放回他的体内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人世间有太多痛苦，生活也不是只有阳光明媚。而对于纪录片中年纪尚小的他们来说，生活是一道残酷的单选题：腿和命，你只能要一样。

photo / 看看新闻Knews、《人间世》项目组

只要命还在

一切都不是问题

11岁的安仔，原本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：爱玩，爱看动漫，怕疼，有时也有些小任性。他最喜欢的动漫人物是《海贼王》里的香克斯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突然有一天，安仔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，安仔的父母有些手足无措，带着儿子四处求医，辗转于各大医院的骨科、肿瘤科，走了不少弯路。

直到安仔一家从南宁来到上海时，安仔手臂上的肿瘤已经长到像橄榄球一样大了，左臂明显比右臂粗了不少，他也因此得了个“大力水手”的外号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骨肿瘤中心的专家告诉他们，来得太晚了，如果早一点，没准手就保住了，现在只能截肢保命......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安仔和一些病友一样，曾一度拒绝治疗。平日里安仔都靠着手机游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，疏解痛苦，“少了一只胳膊，我还怎么打游戏？”

病房里什么都可以没有，唯独不能没有游戏。对于安仔来说，游戏不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消遣，而是他在小小的病房里能独自完成的一切与唯一。

他说，游戏里面人有很多命，输了，重来就好了。可生活不同，对他、对任何人，人生都没有第二次机会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预告

安仔曾满心以为，只要切除了肿瘤，做完化疗，自己就可以健健康康地回家去上学了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2018年的农历正月十三，从上海回到广西家中的安仔双肺肿瘤持续恶化，他被再次送进医院。这一次，他的病情急转直下。

3月12日，安仔真的顶不住了。病危之际，似乎有所预感的他在镜头前哭着哀求医生：

今年过年我都没有好好过，我哪里都去不了，我想我的同学。我已经是极限了，我真的已经是极限了，我真的没有办法在医院待下去，我真的想出去走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，求求你了，好不好，求你了，医生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此时距离他的本命年生日，还有3天。就在目送安仔生命消亡的那一刻，镜头颤抖了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纪录片中，还有一位得了骨肉瘤，经历过多次手术与化疗的女孩萌萌写下过这么一段话：宁愿断腿，宁愿伤痕累累，只要命还在，一切都不是问题。

每个人都像烟花一样

都有自己最绚烂的时刻

萌萌曾对着镜头高兴地说：“只要你张开双手、伸出五指，恭喜你，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，一次可以放两个哟。”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我想，这大概是对生命最绝妙的比喻。对待自己的生命，王思蓉也想活成一朵绚烂的烟花，哪怕绽开美丽花朵的时间只有一瞬，那也要绽放。

她是一个坚强又爱美的女孩子。她不愿妈妈把病情瞒着自己，总是偷听妈妈和医生的谈话。

她不愿截肢，甚至放下狠话：“如果要截我的肢，就给我申请安乐死。”

后来她也动了手术，把整条腿锯开，取出骨头“灭活”后再装回去。手术中，地上铺满了浸透了血水的毛巾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她只是撒娇似的哀求医生“轻一点”，一定要用“美容缝合”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我们是那么希望这个爱美的女孩能活下来，但可惜，她的名字最终也像安仔一样被加上了白框......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在治疗间歇，父母带着思蓉去过一次厦门鼓浪屿看海，那是思蓉父母熨烫13000件羊毛衫换来的3张机票。

有一个镜头是：思蓉坐在轮椅上，看着妈妈赤脚在浪花里蹦跳，还盘算着捡些紫菜回家煮汤，玩的比自己还开心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因为工作，思蓉和母亲的关系曾经并不密切。但那天，她戴着口罩看母亲像个孩子一样玩耍时，也笑得格外开心。

photo / 《人间世2》

那一刻，就像歌词里说的那样：你依旧如此坚强，如此勇敢，等待着那一瞬间，世界送给你的烟花。